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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午後,樹上知了放肆地鳴叫,某人極端無聊地窩在家中吹空調。

電視裏一浪高過一浪的雷波不斷襲來,震得人頭暈眼花。

“假期什麽時候到頭啊......”

某人長嘆一聲,伏在沙發上打滾,持續抓狂中......

忽然,天空一際響雷,鬥大的雨點夾雜著轟隆的雷聲傾盆而下,打破夏日的靜謐。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

電視裏女主角的經典臺詞戛然而止。

“停電了嗎?千萬不要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斷電啊,很熱啊!”

某女一躍而起,仰天長嘆.

伴隨著某女的哀號,玻璃桌上的花瓶開始微微顫動,既而搖搖晃晃。

周圍的桌椅板凳,呈淩亂式相繼倒地.

天旋地轉,整個空間似被劇烈拉扯著,某女牢牢扶住門框,險些站不住.

“千萬,千萬別告訴我這是地震......啊.....媽啊.......”

某女一邊高喊著,一邊別無選擇地以急速沖刺速度奔向狹小的廁所。

話說,當某女一腳踏入廁所,周遭剎時一片昏暗.

某女光榮暈倒。

----------------------------------------以下采用第一人稱描寫-------------------

濃烈的腐朽氣味混合著絲絲血腥味撲鼻而來。

胃中一陣翻湧,難以忍受這特異的氣味。我掙紮著用手捂住口鼻。

剛擡手,猛然驚醒,我下意識地一個鯉魚打挺,直起了身子。

渾身酸痛,骨頭像被啃蝕般刺痛。

腦袋昏昏沈沈,朦朧中雙眼漸漸適應了周遭微弱的光芒。

環顧四周,

一條破敗的小巷,墻邊堆滿發黴的谷物,隱隱發出惡臭。

天吶,這難道是幻覺?我難道被壓死了嗎?

不對啊,這怎麽看也不像我家廁所啊,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地獄?

蒼天啊,大地啊,難道說我那還沒暴走的青春就這麽快雕零了?

屁股下冰涼的質感漸漸傳來,周遭的氣味一刻也不停息地刺激著我脆弱的嗅覺。

我還有感覺,這麽說,

我還活著!

心裏不由一松,神啊,我該不會是給震大街上了吧,還從白天震到了晚上?

思及此,我掙紮著站起身,欲往巷口走去,一探究竟。

搖搖晃晃之間,倏地,我發現自己正踩在自己的藍色長裙上,先前的短袖已然變成了長袖,衣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低頭一看,那小小的腳正無措地接受著險些重啟的大腦的指示,微微一動,

這麽說,那的確是我的......我的......腳?

我遲疑了,我震驚了,我惶恐了!

是的,我變小了。

不死心的再一動.

千真萬確......

“啊......”

長長的驚呼響徹上空,直沖宇宙。

不得不承認一向鎮定自若的我嚇到了,我可憐的小心肝撲撲直抖,這......這難道是一場驚悚噩夢?

我無意識地低頭發狠似地一咬手臂,

“痛!”

錐心的痛從臂間蔓延開來,猛擊心臟.

我用力忍住眼角的淚花,僵立原地。

冷風刮過耳旁,隱約覺得一堆黑線落滿地。

不得不再次承認我的震驚無以覆加,以至於我的大腦自動關機,整個人呆楞原地。

怎麽辦?

怎麽辦?

怎麽辦?

思緒像飛馳的列車呼嘯而過。

我頂著一頭問號默立。

鎮定,鎮定,要鎮定!

想當初柯南不也是這麽過來的,作為21世紀的大好青年,我們要有直面一切人間慘劇的堅韌不拔的心性和不向命運屈服的貝多芬精神。

如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還是原來的我,索性就當是上天給我一次童年的機會。

哪位高人說過,童年是人一生最珍貴的財富。

如今這麽一想,我還挺富啊。

想必親愛的老爸老媽還是認得出他們的親生女兒,只是這一切未免太過考驗老人家的心理建設能力。

進行完一系列精神勝利法自我教育,我穩住心神,拖著乏力的身子向巷外走去。

電話,你快回來,我一人承受不來。

找電話之際,我四下望了望以確定此刻我的地理方位。

小巷外是一條長長的街市,街道旁掛著紅燈籠,紅得迷離又閃爍,

映照得一群來來往往的古裝扮相者同樣迷離又閃爍.

莫非我到了某個拍攝基地?

如墜雲霧.

正覺不可思議間,很不巧地,某位“群眾演員”已經發現了我,既而此人鄙視地看了我一眼,敢情我像是一乞丐。

我脆弱的自尊受到了挑釁,我怒,大步上前抓住此人手臂正要詢問,

“大爺我沒錢給你!”

此人說話間鄙夷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我幼小的心靈。

說完,再不多看我一眼,大力甩開我的手,昂首闊步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我。

靠,這人也太入戲了吧,導演呢?

晃了許久也不見有攝影機來著,更可惜的是,連一個腕兒也沒見著。

街上的人談笑自若似乎都挺入戲,我哀怨地從街頭逛到街尾,又從街尾逛到街頭。

“誒,對不起,請問......”

“那個,我想問一下......”

“EXCUSE ME......”

“敢問......”

“勞駕......”

......

靠,居然沒有一個人來親切地回答我。

真是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國將不國,何以為家啊......

“公子,這只要五塊銅板,誒,公子的眼光真是獨到啊,上月李公子也相中了......”

身旁,小販過於真情流露的談話驀地使我一震,我難以置信地再次擡眼打量四周。

若非這些演員各個演技精湛,出神入化,那麽就是......

突然之間,一個念頭電光火石般從我腦海一閃而過,

我.......

我難道......

穿越......

了?

一簇又一簇鮮艷的禮花在腦海中霹靂啪啦爆開,周圍的一切突地豁然開朗。

再次環顧四周,我的雙眼已然脫窗,

古人,古城,古色古香。

晴天霹靂,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哦,我的神吶,中國足球沖向世界都沒這事件來得詭異。

我18年來平平凡凡,勤勤懇懇,碌碌無為。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是我?

這樣的概率都被我撞見了?

暫且不說穿越事件本身的荒誕不羈,那也不正是只滿足一群小丫頭的YY念頭嗎?

看著的時候樂,但那不代表我要站上實踐的高度啊。

淒淒慘慘,冷冷清清,最可恨的是,我現在居然還是一破小孩!

進行完以上艱難的思考,我脆弱的心靈立馬進入瀕死狀態,整個人僵立原地,呆若木雞......

“小姑娘。”

忽地,一只大手輕輕拍著我的肩膀,耳旁響起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誰?

猛然轉頭,正對上一雙淺笑的眼。

“小姑娘。”

來人微笑再次喚我。

等等,為什麽是老頭?

眾望所歸的事,這種時刻不是該上演“英雄遇美”的戲碼嗎?

“小姑娘,沒去處嗎?不如,你跟我回崆峒山,我收你為徒。”

來人顯然沒有英雄的資本,卻打起了救美的算盤。

“啊?”

我驚呼出聲,來不及思考為何,擡眼再次細細打量面前這怪老頭。

精神矍鑠,淺淺的笑配上一頭銀發,恍若神仙。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

“老夫是鶴童,小姑娘,你叫什麽?”

他笑得親切,眼裏精光一閃而過.

畢竟他是我第一個交談的古人,不禁覺得些許親切,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雛鳥情懷”?

略微思量,我微笑回答:“逐漠。”

孽緣就是從此刻開始如夢魘般纏上了我。

與此同時,我也如願找到了一張前路坎坷的長期飯票。

之後,在鶴童老頭夾著我飛回崆峒山時,確實從事實的高度上證明了他是一世外“高”人。

一路上,據師傅他老人家說,他每隔幾年就下山,尋找根骨其佳的小孩收為徒弟。

不過我倒覺著這有誘拐兒童的嫌疑。

可惜,他找到的人卻不多,整個崆峒山上就三入室弟子。

大師兄,二師兄,我。

不過,山上還有師傅收留的很多小孩,類似於如今的板凳球員之列,總的來說也還算人丁興旺。

鶴童其人行為怪異,脾氣古怪.

這一切都在我往後的歲月裏一一得到實踐的深刻檢驗.

群眾的眼睛果然是雪亮,雪亮的,想我當時一著不慎,就栽在了他進行糖衣偽裝的誘騙下。

就這樣,我歡喜又無奈地跟隨師傅踏上崆峒之旅。

話說,我濃墨重彩的古代生涯便是從這崆峒山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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